《南禅》
“他有的是法子喂我。”
“这世间千万人来往，我独信他一个人。”
“我修为方聚，正是贪食之时，谁敢抢我的鱼肉，我便加倍从谁身上要来。他们若是碰你一下，摸你一分，咬你一口，我便尽数嚼碎了吞下去，不论他是妖怪还是凡人。但你若去碰了别人，想要趁机逃身。净霖。我就将你拖回来，一寸一寸撕干净，丁点儿血也不会漏给别人尝。我们融为一体，就再也分不开了。”
“在下净霖。负咽泉而至，为除魔而来。”
“不是临松君。”“不是临松君，就只能是我的……我的了。”
“净霖俯下身，拉开手帕，一片月白的龙鳞依着佛珠躺在其中。他们将他的心爱剐鳞抽筋。他们将他的道义变作妄谈。”
“我是净霖。我有所爱隔山海……我是逆鳞……我叫净霖……鸣金台……槐树城……七星镇……我与他、他……他是谁？我要与他结成秦晋之好……七星镇里……鸣金台……来接我、接我……在鸣金台！我在鸣金台等你！等你……带我回家……谁、谁？我有所爱隔山海……我有……”
“净霖哑声抽噎，他突然凭力翻爬起来，在仓促中用指甲划着墙壁。指甲崩断。在墙壁上拖出长长的血痕。一条龙。哥哥。带我回家。”
“当他抵在墙壁时，甚至会记不清自己在念着谁。他愤怒地捶着墙面，在逼仄的石棺里失声咆哮。他想出去。他要去找一条龙。”
“我心有所爱。在云端，在瀚海，在心口。”
“净霖每时每刻都要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画线，像是这般便能遏止疼痛，没人来的时候他便贴着墙面用指甲刻着痕迹，这些密密麻麻、深浅不一的线就是他的龙。”
“但是有一日，或许是有一夜，净霖醒来时陷入了漫长了寂静，他用了更长的时间来回忆，才在迷惘中想起一条龙。”
“龙息驻守着他的身躯。他属于一条龙，一条龙也属于他。”
“雨这样大，我竟像是在等一个人。”
“净霖。我的。净霖。是我的净霖啊。是我珍重如宝，揣在心窝里的净霖啊。”
“这把咽泉剑归我。这只恶苍龙归你。”
“入了我的地盘，便成了我的心肝儿。我把你扛进洞，点几根红烛，花被里再带你滚几圈，就是洞房花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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